窮鬼翻身五洲製藥老闆吳先旺
不識字的「斯斯」老闆從50元變億萬身價的傳奇文●胡釗維、廖怡景

五洲製藥董事長吳先旺,14歲北上討生活時,身上只有50元,是個「窮鬼」。50年後,他成為製藥大亨。兒子形容他工作認真,他說:「我不只是打拚,是用生命去換。」
時光回到民國二十九年,台南佳里鄉下,剛出生四個月的吳先旺,母親就過世,應了算命仙所說這個小孩會「剋母」。這個不祥的印記,自此烙印在他身上。為了活命,阿嬤抱著他喝遍同村鄰居婦女的奶水,十歲,父親和後母認為他「沾到就會衰」,他和哥哥被趕到父親在公墓旁蓋的小草寮裡住,沒有父母疼,讓他一度想自殺。 十四歲,出外打拚,沒錢吃飯,喝古井裡的水充飢,吃別人剩下的麻油雞湯補身體,為了餵飽自己,他做過纏電線童工、噴漆行學徒、鈕扣行業務員、鱔魚麵攤雜工等二十多種工作,甚至和流氓一起混,成為「夜市旺仔」。

直到靠父親老友、佳里醫生吳國楠借他五萬元開機車行,因為投資「黑油」(機車用的機油)生意成功,二十五歲的吳先旺脫離貧窮,賺到人生第一個百萬元。 但百萬富翁只做了一年,因為幫朋友背書,民國五十五年,旺仔被倒上千萬元,當時公務員月薪不過三千元,一千萬就算不吃不喝兩百年都還不完。早上刑警來問案,下午債主就上門,連續十五天,吳先旺幾乎不吃、不喝、不睡,只瞪著天花板過日子。「那時,我連喝水都沒有滋味。」以為這一生就這樣完了! 坐床邊地板思考,二十年不上床睡覺,怕記不住,又沒能力寫下來,只好讓自己一直醒著到想透為止 負債沒有打倒他,管財務的太太替他盤點資產,發現庫存的黑油可以變現,吳先旺決定直接面對問題,找債主談判分期還款。 機會就是本錢,每一步都要想清楚,都要想到後路,看到機會還不夠,還要夠「雄」 體力好、能忍還不夠,旺仔翻身成功的第二步是要「準」。

 

負債沒有打倒他,管財務的太太替他盤點資產,發現庫存的黑油可以變現,吳先旺決定直接面對問題,找債主談判分期還款。兩大債主,吳國楠和一位製罐廠老闆汪兆貴讓他一年分期還錢,他卻承諾在半年內還清。從此債主變金主,不但讓他度過財務難關,還讓他賺到好債信。

「機會在前面走,看到就要緊緊抓住!」但要抓得住,還是得靠頭腦。有趣的是,吳先旺打算投資做藥時,不像一般人靠知識去研究、評估,而是找了一位刑警朋友,要朋友幫他找出管區內那個人有暴富的經驗。

結果,朋友介紹他去見一位藥商,果然讓他找到中藥材「枸杞飴」(增肥藥)的投資機會,他可以每天抱二十萬元去批藥,分裝到中藥行去賣。吳先旺在這個藥材生意裡,見到他從商以來沒有碰過的賺錢機會,於是開始對藥品投入極大的注意力,後續才有「五洲製藥」王國的出現。

 

擊退勁敵站穩腳步

其實,五洲製藥剛要推出感冒藥「斯斯」時,市場上已有「康得六百」占據極大的市場,因為相信自己的產品夠好,吳先旺決定放手一搏,正好又碰上一波流行性感冒出現,斯斯「俗擱有力」的電視廣告立刻產生效果,讓吳先旺成功超越「康得六百」,在這場感冒藥大戰中勝出,並在製藥界站穩腳步。

台灣區製藥公會理事長曾義青說:「五洲能成功,一方面是因為吳先旺出身基層,懂得用鄉土廣告,精準抓住市場需求;另一方面就是賺到錢後願意不斷投資,因此能持續發展。」

窮鬼翻身了,童年時的折磨已成為他生命的祝福,在商場打滾五十年的吳先旺,如今已能樂觀的去回憶兒時的悲慘歲月,他豁達的說,「因為心中若有恨,就沒有大成功。」現在的吳先旺,賺錢不再是為了生活,而是代表人活著的尊嚴和氣魄。

有趣的是,雖然如今已是億萬富豪,吳先旺卻幾乎不曾在床上睡覺,也很少進公司。吳先旺最慣常的睡姿,是倚在床邊,靠著床頭櫃,用手臂當枕頭休息。而他臥房的地板,就是他的辦公桌。近二十年來,吳先旺每天在家中,坐在床邊地上,思考五洲發展方向,並用電話遙控公司。

不識字更要會思考

此外,由於不會寫字,吳先旺思考的模式也異於常人。「我怕腦子記不住,又沒能力寫下來,所以只好讓自己一直醒著,把事情反覆再三想一遍,直到想透為止,然後立刻交代部屬,以免轉身又忘了。」因著這種特殊的工作型態,擱在其床頭的電話,成了吳先旺最重要,也是唯一的辦公用品。

「基本上,不識字是很悲哀的事,只好用超時工作去克服啦!」吳先旺說:「要成功,第一就要學會『忍』!」不僅如此,為了更能貼近市場,掌握廣告的效果,吳先旺還在臥房裝了七台液晶電視,隨時監看各家廣告。

吳先旺也透露一個小秘密:「我能夠長年過著『非人』的生活,是因為醫師告訴我,我比常人多了一條腎上腺,所以腎上腺素分泌時,比別人更容易亢奮,體力也比一般人好。」

「衝!就是要每天持續,不要想自己可以做到什麼樣的程度,或是哪一天可以成功。因為,只要那麼想,就表示自己已經到底了,不會再進步。」這位鬼才老闆,如今已不再是當初那個口袋只有五十元就北上闖天下的窮孩子,但他還是這樣激勵自己、要求員工,而且經常豪氣干雲的說:「我不是人,我是『鬼』,所以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。」

 

回憶十四歲時,要離家北上,身上只有五十元,臨行前,他噙著淚和失明的阿嬤話別,他告訴阿嬤:「我這次出去,只有兩條路,一個是成功,一個就是到溪邊去找(指如果失敗就投河自殺)。」旺仔常拿那一次和阿嬤話別的情景,惕勵自己。 「機會在前面走,看到就要抓」,但要抓得住,還是得靠頭腦。「看到機會還不夠,還要夠『雄』(台語狠的意思),一次投下去,才會成。」旺仔翻成功的第三招就要夠狠。 吳先旺的狠勁和膽識,不只用在廣告上,只要是能賺錢的事,他都緊咬不放。投資賽鴿如此,投資骨董也是。

早年住在板橋,一棟透天厝不過十七萬元,但他為了養出冠軍鴿,常常一次比賽會把前十名的鴿子全部買下,他的邏輯是「爸爸是楊傳廣、媽媽是紀政,生的小孩肯定會跑!」曾經一次買進十一隻賽鴿,花了三十五萬元,同樣的錢可以買兩棟透天厝。這套用錢砸出高品質的邏輯,讓他的賽鴿生涯,一度獲利上千萬元。轉做藥,經營手法也一樣,原料一定用最好的、設備買最好的,一套設備台製品一、兩百萬元,日本製要七、八百萬元,德國牌則要上千萬元,吳先旺不會從成本考量買國產貨或日貨,一定買德國機器。 現在,他買車,一定買賓士,聽音樂,不但cd要二十四k金,連音響訊號線一條都要上百萬元。兒子吳宗明問他為什麼一定要買二十四k金的cd,答案很簡單:「如果你聽不出k金cd與一般cd片的差別,肯定是你的水準還不夠,不是人家的品質沒到位。」 成功者的狠勁和賭性,在吳先旺身上,上上下下都看得到。

窮鬼翻身!兒時悲慘歲月,造就豁達心態,「心中若有恨,就沒有大成功」 窮鬼翻身了,童年時的折磨已成為他生命的祝福,在商場打滾五十年的旺仔樂觀回憶兒時的悲慘歲月,他豁達的說,「因為心中若有恨,就沒有大成功。」頗有一笑泯恩仇的豪氣。 有過去成功的經驗,少了貧窮時和人低頭的自卑,現在的吳先旺,金錢不再和生活密切相關,而是代表人活著的尊嚴和氣魄。儘管現在體力大不如前,但是旺仔的拚勁卻絲毫不減。

「衝!就是要每天持續,不要想自己可以做到什麼樣的程度,或是哪一天可以成功。因為,只要那麼想,就表示自己已經到底了,不會再進步。」這位鬼才老闆到今天,還是這樣激勵自己、要求員工。你一定聽過「斯斯有兩種」「香港腳燙足爽」「我很憨慢講話,不過我很實在…….」的廣告詞。但是你知道嗎?創造這些傳奇產品,累積數十億財富的五洲製藥老闆吳先旺,卻不識字!吳先旺從小就被算命的預言剋父母,連名字都沒起就把他送給別人收養。養父家中赤貧,迫使吳先旺根本沒有機會受教育,在墓園旁邊養豬戶長大的他,儘管拿到小學文憑,卻連字都不認識幾個。吳先旺隻身北上闖天下,做過黑手、修過機車,連九五折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,也沒看過支票,就開始了傳奇的創業生涯。他有什麼過人能耐,能找到金主、歷經四次事業危機、差點讓他尋死的倒債挫折,終於成就讓人咋舌的事業王國?讓吳先旺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娓娓道來,保證讓你拍案驚奇!8歲跟著父親曬鹽時,吳先旺就告訴自己一定要成功,後來他離鄉到台南市當學徒修理機車,多年後第一次發跡,是靠分裝機油出售賺取差價,他還開過婦產科、中醫院。

一次因緣際會,管區的警員問吳先旺有沒有什麼賺錢的生意可以做,吳先旺說,去看看最近管區裡什麼人發了財,警員探訪發現一家做藥品枸杞飴的,賺錢賺到根本來不及數,從此引發了吳先旺投入製藥的行列。俗又有力 颳起廣告「台」風他看準治香港腳的市場需求,頂下藥廠,創立了台灣第一家新建的cGMP製藥廠五洲製藥,靠著他自選曲目、自己編詞,成功打響了足爽、斯斯、阿鈣等產品,足爽曲子其實是童歌,斯斯則是日本歌「青春鼓王」,吳先旺不識幾個大字,他用哼的、用唱的、用講的,決定了一切廣告策略與經營布局。

他說:「碰到狀況時,第一要看清楚,看不清楚一定要問清楚。」肯學肯問是他處世的道理,經營企業他只有兩個原則,一是「承擔痛苦,拒絕誘惑,事業要成功不就是這麼一回事」,第二則是「為別人著想」,先考慮員工能不能溫飽?考慮跟他合作的廠商有沒有賺到錢?考慮顧客吃了五洲的藥到底有沒有效?吳先旺認為做藥是良心事業,因此許多人勸他做減肥藥,他就是不肯,倒是和日本企業合資推出PINKY糖果,讓他津津樂道,因為老是賣病痛時才用的產品也不是辦法,也要賣健康時能夠吃的糖,PINKY打的是兒童及年輕市場,用兩隻可愛的卡通人物,仍延用五洲擅長的歌曲型式做廣告,如今在市場上一樣火紅。

 

 

吳先旺的兒子吳宗明留日學食品經濟,剛回國上班時對父親的經營作風大不贊同,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肯和爸爸同桌吃飯,但如今他跟在吳先旺身邊,負責開發處方用藥市場,幾次學理上的市場主張,事後都證明老爸俗又有力的草根做法才能博得人心,也開始努力地學習老爸的判斷方法。吳先旺說,兒子主張的是金字塔頂端的市場,而他是金字塔中下層的,這塊市場比較大比較實在,吳宗明形容老爸做事像烏龜,慢慢地把基礎打好,看到機會、聞到味道,就像老虎般撲出去。一輩子都在研究人的心理的吳先旺,看到當今社會上這麼多人想不開,因此同意商周出版社出了他的自傳《窮鬼翻身》,他說:「叫我大富翁實在不妥當,我以前是一個窮鬼,連我都可以翻身,大家怕什麼?」對許多人而言,錢,也許沒有,但機會是自己找的,只要不放棄機會就可以翻身,這就是吳先旺的人生動力!吳先旺的人生相對論,發人深省:也許有人會說,當父母虐待孩子,孩子還要以德報怨?會不會太矯情?太超過?

旺仔卻說︰
「父母對囝仔不好,那是父母不對,是他們的代誌。囝仔對父母不孝,是囝仔的錯。
我們要做對的事,不能因為父母犯錯就跟他們一樣。」

「孝順的人不會是壞人。」

所以他事業成功之後,用人的第一原則就是看他孝不孝順,孝順的人會被旺仔重用、重視。

「工作不怕難,只怕不用心。用心,就會抓到竅門。」

「作沒有貴賤,是看有沒有願意做的心。即使是下賤的工作,也無法阻擋上進的心。」

人生,要為自己負責!不是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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